铁井盖“咣当”一声重新合拢把污水与黑暗重新关回地下。
阿哑跪在井盖上双手死死压着盖子仿佛要把整个鼠巷的重量都按下去。
她背上早已没有婴儿只剩半截被血浸透的布带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背上的孩子找不到了。
她却没有哭表情像个死人……或许是痛苦和孤独早已把它侵蚀殆尽。
许岁抱着孩子跌坐在旁边肋骨里那根断骨终于刺破了什么一口甜腥的血涌到齿缝又被他硬生生咽回去。
婴儿在他怀里打了个喷嚏细小的声音像一粒火星把两人从濒死的麻木里烫醒。
“走。
”阿哑用口型说伸手去拉他许岁点头抱着孩子拉着手缓慢站起来途中牵动伤口许岁咬着牙忍下。
可他们刚站起来摩托的引擎便像一条疯狗从巷子尽头扑了过来狂野暴躁。
探照灯的白光扫过废墟把每一块碎砖都照得惨白。
鬣狗帮这次来了三辆车六个男人全都戴着用铁丝与废车牌焊成的面具面具上喷着黑漆的獠牙。
为首的男人把摩托车横在路中央摘下挂在车把上的扩音喇叭——那是用旧世界的消防警报器改的声音像被撕碎的金属片: “三分钟内把育婴场的崽子交出来。
不交就点火。
” 另一个男人已经拎着汽油桶桶口塞着浸油的布条。
布条被点燃火苗舔舐着塑料桶壁发出噼啪声。
许岁把婴儿往怀里压了压。
孩子似乎感受到危险竟出奇地安静只伸出一只小手抓住他衣领上那片焦黑的布。
那触感轻得像一片灰却让许岁整条脊椎都绷直了。
阿哑用钢筋在地上画了一个箭头指向蜂巢深处又画了一个圆圈圆圈里写上歪歪扭扭的“E-17”。
老瘸子的格子底下有一条维修通道直通鼠巷南端的“骨场”。
骨场是鬣狗帮处理尸体的地方活人不会往那里逃但正因如此看守最松。
许岁摇头。
他数得清自己的呼吸最多再撑两百步。
两百步之后断骨会刺穿肺叶他会像老瘸子一样成为骨场里的一堆编号。
他把婴儿塞进阿哑怀里用嘴型慢慢说: “我走前面你跑。
” 阿哑的瞳孔骤然收缩钢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不行!你会死的!” 她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指甲抠进那块焦黑的痂壳。
许岁却笑了笑得血从嘴角渗出来像一条细小的红蛇。
“一群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不需要懦弱也不会再有生命他们只有豁出一切生存的勇气。
” “名字。
”他指指婴儿又点点阿哑掌心里那张日历纸“给他。
” 然后他弯腰捡起钢筋用绑在上面的刀片割开自己左手腕。
血顺着钢筋凹槽滴落在月光下像一串暗红的珠子。
他把钢筋插进废墟的缝隙让血珠连成一条线一路滴向鼠巷西侧——那里是贾老板的圣母面包房。
鬣狗帮的喇叭再次尖叫: “两分钟!” 许岁把剩下的半块面包——早上从产妇嘴里抠出来的最后一点残渣——塞进阿哑手心。
面包已经硬得像石头却还带着体温。
“走。
”他说出声音沙哑得不像人类。
阿哑后退一步婴儿突然哭了起来声音细弱却倔强像要把整个鼠巷的黑暗都撕开一道口子。
阿哑流泪转身身影消失在蜂巢的阴影里。
许岁拖着钢筋一步一步走向面包房。
血线在地上蜿蜒像一条细小的河。
贾老板正在门口铁锹靠在墙边看见他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果然如此”的冷笑。
“回来了?”贾老板用铁锹敲敲地面“面包钱怎么算?” 许岁把钢筋插进泥土双手握住锹柄突然发力——铁锹被夺了过来。
他的动作太猛断骨刺进肺里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但他还是抡圆了铁锹砸向面包房的玻璃窗。
哗啦一声碎玻璃像暴雨倾泻。
炉火的光扑出来碎玻璃落地的声响像一场骤雨惊醒了整条街的夜。
贾老板没退反而往前一步鞋底碾过玻璃碴发出细碎的爆裂声。
他脸上那点冷笑被火光映得扭曲像一张被烤皱的纸。
“我就知道你得闹。
”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嘲讽“可闹完了呢?骨头都扎肺里了你还剩几口气?” 许岁没回答。
他弯腰把铁锹横在身前锹刃上还沾着泥土像一道未干的血痕。
肺里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在剐但他站得很稳仿佛那根断骨不是他的。
面包房里传来焦糊味——炉火舔到了货架上的纸袋火苗蹿上顶棚像一条贪婪的舌头。
贾老板终于回头看了眼脸色变了。
“你疯了?”他吼“烧了我店你拿什么赔?” “你猜猜呢?”许岁说。
声音很轻却像铁锹砸进土里凿出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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