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拎着那柄斧刃犹带新鲜木屑的手斧踏着晨光从庭院深处向木亭边缘走来。
斧刃的寒光在移动中闪烁不定映着他沉静的面容和肩头跳跃的光斑。
阳光勾勒出他高大身躯的轮廓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不容置疑的份量感。
念初下意识地往沈星晚身边靠了半步小手攥紧了她的手指。
他仰着小脸眼睛瞪得溜圆里面盛满了尚未褪去的震惊和一丝对那冷硬锋刃本能的敬畏。
爸爸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斧那瞬间爆发的、如同山崩地裂般的力量深深烙印在他小小的脑海里。
他看看爸爸手里那柄沉默却仿佛蕴藏着雷霆的斧子又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己放在客厅茶几上的黄杨木料心里那刚刚被宣告“根稳了”的踏实感似乎被一种更庞大、更原始的力量所覆盖搅得有些乱糟糟的。
沈星晚感受到念初的紧张掌心包裹着他的小手传递着无声的安抚。
她迎向顾言的目光那双清亮的杏眼里震惊已化为一种深沉的触动和了然。
她没有说话只是对他轻轻弯了弯唇角笑容温软带着一种“我看见了我明白了”的无声交流。
她看见了那沉默外表下蛰伏的、足以开山裂石的爆发力也明白了这力量并非破坏而是另一种形式的“稳”——一种深植于大地、引而不发、动则如雷霆的根基。
顾言走到他们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斧刃垂向地面新鲜的槐木屑沾在冰冷的钢铁上散发出苦涩清冽的香气混合着庭院里草木的清新形成一种奇异的、充满力量感的味道。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沈星晚带着温软笑意的脸然后落在了念初带着惊悸和茫然的小脸上。
那目光沉静依旧却少了平日的审视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引导?或者说是一种等待他消化吸收的静默。
念初接触到爸爸的目光心头那点混乱的敬畏感奇异地平复了一些。
他鼓起勇气小声问:“爸爸……你劈它做什么?” 他指着庭院空地上那个被劈出深刻豁口的槐木墩子。
顾言没有直接回答。
他拎着斧子转身朝那槐木墩子走去。
念初和沈星晚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沉重的老槐木墩子依旧稳稳地立在地上像一块沉默的黑色礁石。
阳光直射在它粗糙皲裂的表皮和那道新鲜的、边缘锐利的楔形豁口上。
豁口很深几乎劈进了木墩的核心部位露出了里面颜色稍浅、纹理清晰的新鲜木芯。
顾言走到木墩旁将手中的斧子随意地放在脚边的草地上雪亮的刃口沾上了几根草叶。
他蹲下身伸出宽厚、带着薄茧和旧痕的手掌没有去触碰那道触目惊心的豁口而是极其自然地、落在了木墩粗糙皲裂的表皮上。
他的指尖沿着那些深沟般的裂痕缓缓移动动作轻柔仿佛在抚摸一段凝固的岁月。
念初和沈星晚也蹲了下来围在木墩旁。
念初好奇地探着脑袋看着爸爸的手在那些黑褐色的、如同老人皱纹般的树皮上滑过。
“看这里。
”顾言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独特的、引人入胜的沉静韵律。
他指尖停在一处裂痕的边缘。
念初和沈星晚顺着他的指引看去。
那是一片看起来极其普通、甚至丑陋的树皮。
深褐色布满纵横交错的沟壑有些地方还翘起翻卷露出底下颜色稍浅的木质。
晨光斜斜地打在上面照亮了灰尘和微小的苔藓颗粒。
顾言的指尖却极其精准地点在裂痕深处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凸起上。
那凸起只有米粒大小颜色比周围更深形状不规则像一颗凝固的泪珠被粗糙的树皮紧紧包裹着。
“这是什么?”念初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树皮。
“疤。
”顾言的声音很平淡“很久以前也许是一根树枝被折断也许是虫子蛀过留下的伤口。
树在生长就把这伤包裹起来。
” 念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想起自己指尖那道深红的疤痕也是“伤”。
顾言的指尖没有离开那个微小的“疤”而是开始沿着它周围极其细微的纹路移动。
他的动作缓慢而专注仿佛在阅读一张复杂的地图。
“树受伤了不会停。
”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像在讲述一个古老的道理“它顺着伤口的形状长用新的木质一层层包裹它挤压它磨平它……最后伤口的边缘就变成了最硬的地方。
” 念初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猛地想起了自己那块黄杨木!想起了爸爸刻下的完美骨架旁边自己那些歪歪扭扭、深浅不一的刻痕!想起了昨夜他用砂纸一遍遍打磨那些刻痕边缘时手腕的酸痛和汗水流进眼睛的刺痛!最后那些歪斜的刻痕边缘被打磨得光滑圆融呈现出温厚内敛的光泽…… “就像……就像我磨的那些刻痕?”念初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发现秘密的兴奋。
顾言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儿子亮晶晶的眼睛。
他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默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月光沉溺于星野第172章 纹理来源 http://www.wantuni.com
幽冥录心上诡途
重生归来我再也不相信小师妹了
大明开局断绝朱允炆帝王路
四合院开局从拜师开始
洗白从娃娃抓起反派还是杀疯了
鬼夫撩妻太忙
末世来临我开摆娃越内卷我越强
崩坏身为开拓者的我变成了凯文
主神养成游戏
逆光中的青春恋曲
以火来照所见稀
开局冰山美女总裁怀了我的孩子
傻人傻福故事
源宗世纪第一部
葬神渊
大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