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空气里弥漫着油墨与旧纸混合的独特气息。
这已经是苏霓连续第三天来到这家报刊亭。
她没有买报纸而是像进行某种古老的交换仪式递上一本泛黄的诗集换来片刻的聆听时间。
摊主大姐接过书熟练地将一个崭新的MP3播放器递给她同时推过来一个硬皮本。
苏霓的目光落在本子上心头微微一震。
三天仅仅三天这本被当作签到簿的本子上已经爬满了各式各样的笔迹。
那个用鲜红的辣椒简笔画代替签名的是昨天那位卖菜的大姐她的故事里满是凌晨四点批发市场的喧嚣与斤两间的温情。
那个用一枚滚烫的焊工证压住纸页印下模糊方形印记的是前天那位沉默的修车师傅他用一口浓重的方言讲述了自己如何用一双手把三个孩子拉扯成大学生。
最让苏霓动容的是一页纸上用蜡笔画出的全家福歪歪扭扭却充满了生命力。
摊主大姐说那是一个跟着奶奶来换故事的小男孩画的他录下的是“我爸爸第一次给我买变形金刚”的故事稚嫩的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骄傲。
苏霓戴上耳机按下播放键。
几乎每一段录音的开头都有一句如同暗号般的开场白:“我叫XXX我要说的事不怕人知道。
” 这句誓言本是她发起的“落叶计划”临终关怀项目里志愿者结业仪式上的宣誓词。
它代表着直面、无畏与真实。
苏霓从未想过这句被她视为精神内核的话竟然以这样一种野蛮生长的方式从封闭的培训室流向了街头巷尾成了素不相识的普通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它不再属于某个计划而是属于每一个愿意开口的灵魂。
第二天陆承安陪她一起来。
报刊亭前排着三两个人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正对着MP3声音有些发颤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九八年下岗推个小车卖油条天天被城管撵。
有一次车被掀了我坐在地上哭。
我不是哭那点面粉我是觉得我堂堂正正靠力气吃饭怎么就跟做贼一样……我不怕讲这些丑事就怕你们听了还觉得我是个不服管的刺头。
”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是长久的、压抑的抽泣。
陆承安站在苏霓身后一言不发但苏霓能感觉到他周身气息的变化。
他悄无声息地将那句“我不怕讲就怕你们听了还觉得我是刺头”记在了心里。
次日一场高级别的司法系统内部培训会上作为特邀专家的陆承安在论述“程序正义与民众情感”的议题时破天荒地没有引用任何法条或经典案例。
他只是平静地复述了那位下岗女工的故事和那句话。
“各位”他的声音在安静的会场里回响“我们习惯于用卷宗、证据、法条来构建一个绝对理性的世界但我们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
这种非正式陈述中所蕴含的情感价值不应该被冰冷的程序正义彻底消解。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我建议在未来的社区调解工作中可以将此类口述录音作为了解案件背景的补充材料。
” 他的提议太过前卫主办方最终以“缺乏操作规范”为由没有将其纳入正式条款。
但会议结束后好几位地方司法局的负责人却私下找到他客气地索要那段录音的整理稿说要带回去“内部学习”。
这场小小的风波苏霓并不知情。
她只知道报刊亭的故事越来越多多到摊主大姐一个人已经忙不过来。
就在这时赵小芸的母亲那位退休的语文教师主动请缨成了报刊亭第一位“故事轮值员”。
她上岗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个棘手的“讲述者”——一位头发花白、有听力障碍的老裁缝。
老人不会说话固执地拿着一块小小的写字板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
赵母戴上老花镜凑过去看发现那是一段关于四十年前他在知青点暗恋一位女同志的往事。
字里行间满是那个年代特有的含蓄与炙热。
赵小芸本想劝母亲这样太费事不如让老人找家人代讲。
但她看见母亲非但没有不耐烦反而像是在批改一篇最重要的作文。
她逐字逐句地看着时不时抬头用手势和眼神与老人确认某个细节然后拿起录音机用自己温润清晰的嗓音将那些沉默的文字转化为流动的声音。
录完最后一句她特意对着录音机补了一句:“这位老先生托我转述他说的话一个标点都不能少。
” 那一刻站在一旁的赵小芸忽然鼻子一酸。
她一直以为母亲对“落叶计划”的参与只是对自己事业的一种模仿和追随。
但现在她明白了所谓传承从来不是刻板地复制某个成功的模式。
而是像母亲这样用最大的耐心与共情去搭建一座桥让那些被禁锢的、被遗忘的、无法被听见的声音能够用属于他们自己的语言重新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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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八零飒爽女主持开局惊艳全场第270章 这个活动比上十节思政课都管用来源 http://www.wantun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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