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勿多言。
” 曹洪的声音斩断了他的绝望。
他猛地将曹操从马背上扶下毫不犹豫地开始剥除曹操身上的沉重铁甲。
冰冷的甲叶卸落在地发出沉重的闷响。
转眼间曹操仅剩单薄的中衣而曹洪只剩下一条亵裤。
“得罪了主公。
” 曹洪低吼一声不由分说竟将曹操那沉重的身躯猛地背起。
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大腿、腰腹激流凶狠地冲击着他的身体每一步都似在对抗千钧之力。
曹操伏在他宽阔而汗湿的脊背上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每一次肌肉的剧烈颤抖和喘息。
冰冷的河水漫过曹操的身上箭伤遇水如同无数钢针攒刺痛得他眼前发黑。
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未痛呼出声。
河心深处水流湍急如沸。
一个浪头猛地打来曹洪脚下一滑身形剧晃。
他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脖颈处青筋暴起如虬龙硬是用一股蛮横到极致的力道稳住了重心将曹操死死地托在背上。
曹操看着此景眼里泪流满面冰冷的河水刺痛着他的心他在思索为何会沦落至此? 为什么? 他曹操做错了什么?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曹操脑海中轰然炸响。
错了! 大错特错! 他违背了自己在吕伯奢庄上就隐约领悟、却未能真正践行的铁律:“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 他竟天真地将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这一万五千追随他的陈留子弟兵轻率地押在了诸侯的“大义”和自己的“奇谋”之上。
他将那些能成为自己真正根基的力量如同赌徒般挥霍在了这讨董之战中。
他辜负了将士的信任辜负了曹仁的忧虑更辜负了…自己赖以生存的根本法则。
冰冷的河水刺痛着他的伤口更刺痛着他那颗在乱世中一度迷失的心。
就在这生死一线在兄弟以命相托的背上曹操的灵魂仿佛被冰冷的河水冲刷。
乱世洪流谁能依仗? 袁绍? 四世三公身为盟主却坐山观虎斗只等他曹操与董卓两败俱伤。
诸侯? 十八路联军各怀鬼胎貌合神离只为分一杯羹。
仁义道德? 在这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炼狱里不过是强者粉饰的借口弱者乞怜的哀鸣。
唯有血脉唯有宗族! 背上传来的那份沉重、那份即使山崩地裂也绝不松开的托举之力… 这便是答案。
曹洪、夏侯惇、夏侯渊、曹仁等人。
这些与他血脉相连、荣辱与共的兄弟子侄。
他们才是他曹操在这吃人乱世中真正可以依托的脊梁可以共担生死的根基。
一股前所未有的东西在曹操心中疯狂滋长、凝聚、定型。
什么董卓暴虐什么袁绍势大什么四世三公什么虚名大义… 统统靠边站! 唯有绝对的力量掌控在自己手中、由绝对忠诚的宗族核心构建的力量才是乱世生存的唯一凭仗! 万事当以我曹氏基业为先; 根基必以宗亲子弟为磐石! 这一刻“为了谁”与“依靠谁”这两个乱世生存的根本命题。
在冰冷的河水中在兄弟舍命的托举下在万军覆没的惨痛教训里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清晰方式烙印进了曹操的灵魂最深处。
那个在洛阳初露锋芒的年轻校尉那个在陈留散尽家财募兵的愤懑者那个在酸枣试图力挽狂澜的理想主义者… 被这冰冷的河水彻底涤荡。
一个更冷酷、更务实、更懂得在乱世中攫取和守护自身核心利益的枭雄在血与火的洗礼中破茧重生。
至于那最深邃、最难解的终极之问。
“我是谁?” 是匡扶汉室的征西将军曹孟德? 还是其他? 这个问题的答案此刻依旧模糊如同这浑浊河水中破碎的倒影。
它或许需要曹操用一生的征伐、权谋、抉择甚至是在生命走向终点的暮年才能最终看清自己的初心。
冰冷的河水依旧湍急死亡的阴影仍未散去。
但曹操伏在曹洪背上眼中的泪水已然干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火重生后的冰冷光芒。
他死死盯着对岸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活下去然后以宗族为刃以自身为旗在这乱世洪流中劈出一条属于他曹孟德的通天之路…… 终于曹洪一脚踏上了对岸湿冷的泥地。
他踉跄着将曹操放下自己却膝盖一软几乎跪倒全靠拄着长刀才勉强撑住身体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息着。
他赤裸的身体被冰冷的河水冲刷得一片紫红色甚至有一块块网状红斑这是被冻伤的前兆。
就在曹操想勉励曹洪之时一阵箭矢声传来。
“嗖嗖嗖。
” 一支劲矢带着死神的尖啸破空而至狠狠钉在曹洪脚边不足一尺的湿泥里箭尾兀自嗡嗡急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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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三国从平原开始三兴炎汉第165章 曹操的蜕变来源 http://www.wantun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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