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的清晨总是在一种井然有序的寂静中醒来。
仆役们的脚步轻得像猫廊下的风铃被取下了连鸟鸣似乎都收敛了几分生怕惊扰了府中最深处那头尚在沉睡的猛兽。
小莲捧着貂蝉的请求像捧着一团将熄的炭火小心翼翼地找到了府中的管事。
那是个年过半百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永远精明如鼠的老人。
他听完小莲结结巴巴的转述那双几乎看不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别院那位想见书房那位? 这就像是花园里最艳丽的牡丹忽然说想跟药圃里最苦涩的黄连聊聊天。
管事的第一反应是回绝。
府里的规矩尤其是关于女眷的比宫里还要严上三分。
可转念一想他又犹豫了。
这位貂蝉姑娘是相国亲自带回来的宠爱有加虽无名分府里上下谁敢慢待?而另一位蔡大家更是相国亲口封的“官学祭酒”是正经的宾客连军师李儒见了都要客客气气地拱手行礼。
这两位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这个……”管事捻着自己山羊胡沉吟了半晌“姑娘家的私谊本是好事。
只是蔡大家公务繁忙每日要整理如山的典籍还要为官学之事操劳怕是……抽不出空闲。
” 他话说得委婉拒绝的意思却很明显。
小莲急了正要再说些什么却想起临行前小姐的嘱咐。
她福了一福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说道:“管事大人说的是。
只是我家小姐说了她近日在读《考工记》有些地方实在晦涩难懂听闻蔡大家学究天人这才想斗胆请教一二。
若是蔡大家实在繁忙小姐也不敢强求只是可惜了那些典籍明珠蒙尘无人解惑罢了。
” 《考工记》? 管事那双精明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一圈。
他看着眼前这个小丫鬟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花来。
一个歌姬一个玩物读《考工记》?这比听说吕布将军开始学绣花还要离奇。
他脑中飞速盘算。
相国的心思没人猜得透。
他一边在西山炼“惊雷”一边又在城里修学堂;一边给小皇帝送肉干一边又让蔡大家整理故纸堆。
如今连他最宠爱的美人都开始读这种男人都嫌枯燥的匠人之书……这府里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看不懂就不要自作主张。
这是他在乱世中活到现在的信条。
“咳既然是为学问之事那便不同了。
”管事的态度立刻变了“相国大人最是敬重有才学之人。
你且回去候着我这便去通传一声。
” 蔡文姬的书房与其说是闺房不如说是一座典籍的坟冢亦或是一座文化的方舟。
高及屋顶的书架上塞满了从洛阳烈火中抢救出来的竹简与帛书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陈旧纸张、竹木与墨迹混合的、微苦的香气。
当侍女将管事的话传进来时她正小心翼翼地用一根柔软的毛刷清理着一卷破损的《尚书》上的灰尘。
“貂蝉?”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个名字像一颗被投进静水里的石子在她心中漾开一圈圈涟漪。
她当然知道貂蝉。
这个名字近来在长安城里几乎与“董卓”二字一样如雷贯耳。
传说她有倾国倾城之貌能歌善舞一入相国府便独得恩宠。
在大多数人眼中包括之前的蔡文姬自己都下意识地将她归为与那些被董卓强掳来的宫女一样的、命运悲惨的笼中金丝雀。
只是这只金丝雀会读《考工记》?还指名道姓地要来向自己“请教”? 蔡文姬的眉头微微蹙起。
她不相信。
这更像是一个借口一个试探。
可她试探自己做什么?是奉了那个男人的命令还是她自己……别有图谋? 她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窗外。
院中的一株老梅在秋风中已落尽了叶只剩下虬结的枝干倔强地指向天空。
她和那个貂蝉何尝不像是这相国府中的两株植物一个被栽在书房一个被种在别院看似风光根却都由不得自己。
或许见一见也无妨。
“你去回话吧。
”她重新拿起毛刷声音平静无波“就说我午后在‘见心亭’等她。
那里清净。
” 见心亭在相国府花园的一角远离主路平日里罕有人至。
貂蝉到的时候蔡文姬已经坐在亭中了。
她换下了一身便于工作的素服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裙未施粉黛只用一根木簪松松地挽着长发。
她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套朴素的茶具小小的炭炉上水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她没有看貂蝉只是专注地看着炉火仿佛那跳动的火焰比名动天下的美人更值得端详。
“见过蔡大家。
”貂蝉敛衽一礼声音柔婉。
蔡文姬这才缓缓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心中都不由得微微一动。
貂蝉眼中的蔡文姬比想象中更素净也更清冷。
她不像一个养在深闺的才女那双眼睛里没有风花雪月的朦胧反而有一种看透世事般的沉静与疏离像是古井的井水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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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三国我董卓被逼当天命大反派第127章 两座孤岛的靠近琴音与书香的初次试探来源 http://www.wantun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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