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直到傍晚才结束两人在侍卫的护送下回到王宫一路上交握的手仍未松开。
拉斯洛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伊露什卡的手背那触感既带着逗趣似的调皮又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就在走廊的转角处乔凡娜的身影缓缓出现。
这位女统帅披着深色的斗篷虽仍带着一丝病态的惨白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依旧锐利如初。
伊露什卡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像是做错事被逮个正着的孩子。
但就在指尖松开的瞬间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们已经定下姻亲了”她在心中暗道带着几分叛逆的得意“跟这个不懂男人的老女人有什么关系?”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微微惊讶。
自从遇见拉斯洛后母亲在她心中的权威正在悄然消退而那个黑发少年的面容却在记忆中愈发清晰。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变得越来越调皮了也越来越喜欢在母亲面前逞强般地证明自己。
于是在乔凡娜的注视下伊露什卡不仅没有放开手反而更坚定地回握住拉斯洛。
她甚至故意将交握的手举到更显眼的位置扬起下巴迎上母亲的目光。
拉斯洛敏锐地察觉到这对母女间无声的较量。
他优雅地躬身行礼:乔凡娜阁下夜安。
动作间却丝毫没有松开伊露什卡的手反而将她的手轻轻托起仿佛在展示一件珍贵的宝物。
乔凡娜的视线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古铜色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
看来她的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却依旧威严加冕典礼进行得很顺利。
母亲!伊露什卡抢先开口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骄傲与自信。
拉斯洛已经在圣殿宣布了我们的婚约。
从今天起匈雅提与哈布斯堡将共同守护匈牙利。
这番话既是对母亲的告知也是一种宣告。
乔凡娜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女儿。
她注意到伊露什卡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混合着骄傲与柔情的复杂神情。
既然如此乔凡娜最终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
希望你们记住今天的承诺。
匈牙利的未来就在你们手中了。
她转向拉斯洛目光变得锐利:殿下我将最珍贵的宝物托付给您。
请不要辜负这份信任。
拉斯洛郑重地颔首:以哈布斯堡的荣誉起誓我必将珍视这份宝藏如同珍视匈牙利王冠。
伊露什卡听着两人对话突然意识到母亲话中的深意。
那个总是严格要求她的白骑士此刻正用另一种方式表达着对她的关爱与祝福。
这份认知让她心中一暖先前那点叛逆与得意的小心思顿时消散无踪。
她轻轻松开拉斯洛的手上前一步拥抱了母亲。
这个举动让乔凡娜微微一怔——在记忆中女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近她了。
谢谢您母亲。
伊露什卡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难得的柔软。
乔凡娜沉默片刻最终抬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
这个简单的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和。
早点休息吧。
这位向来威严的女统帅转身离去时步伐比平日要轻快了几分。
细心的人或许能注意到她的耳根微微泛红——被女儿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更因自己刚才那句早点休息中隐含的暧昧意味而感到一丝羞赧。
“年轻人独处...”她在心中暗自思忖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我这个做母亲的还是回避为好...” 走到长廊拐角处乔凡娜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看到女儿与拉斯洛并肩而立的身影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那既是对女儿找到合适归宿的欣慰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怅然。
“年轻真好啊...”她下意识地抚过自己不再被战场上的风沙所磨损的脸颊“若是我不选择守护匈牙利...”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作为匈雅提家的统帅她早已将个人情感深埋心底。
但今夜看着女儿与拉斯洛之间那种微妙的氛围她尘封已久的心弦竟被轻轻拨动。
“咳。
”她轻咳一声强迫自己恢复往常的严肃表情但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久久未散。
“乔凡娜匈牙利不容软弱!”她在心中告诫自己默默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长廊另一端的伊露什卡正仰头望着拉斯洛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纯真的困惑: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 拉斯洛温柔地注视着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优雅地伸出臂弯:或许我们可以先送您回房休息?今天想必让您劳累了。
他的措辞得体而克制但眼中闪烁的光芒却暗示着更深层的关怀。
伊露什卡犹豫片刻终于轻轻挽住他的手臂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衣袖。
两人并肩走在长廊上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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