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驿道三日未有消息林昭在府衙值房内翻阅卷宗指节轻叩桌面。
老张推门而入靴底沾着湿泥低声禀报:“人已过衢州界沿途无人拦截油封完好。
” 林昭点头将手中笔搁下。
他早知此路难行奏章纵然送出未必能入天听。
裴党盘踞中枢多年通政司中自有耳目一封地方联名文书若被定为“妄议朝政”顷刻便可压下。
当夜他命两名亲信扮作茶商沿京杭驿道北上专走民间歇脚的野店、码头脚行打听京城动静。
五日后一人潜回袖中藏一纸条:“奏章入通政司已三日尚未呈御前。
裴相门生言‘事涉盐务属地方陈情不宜扰圣心’。
” 林昭默然良久将纸条投入灯焰。
火光一闪映出他眼底冷意。
他知道这是要将此事定性为“越权妄奏”一旦坐实不需查证仅凭“结党胁君”四字便可令三十七名士子功名尽毁。
翌日清晨府衙外风声渐起。
有差役来报城中几家大盐铺突然抬价百姓议论纷纷。
又有人说转运使周崶已上折自辩称林昭所执账册乃伪造且指其“勾连士子图谋不轨”。
街头巷尾竟有传言说竹溪书院聚众私议朝政恐遭朝廷清算。
林昭端坐案后不动声色。
他知道这是反扑来了——不是以刀剑而是以言语杀人。
若任其蔓延士气必溃。
他提笔修书一封不具官衔只以旧友名义托付商队送往临安。
信中无一字提及奏章唯问陈元直近来可曾与太学诸生论学又言江南士林近日沉寂似有“正音难发”之忧。
末尾附一句:“昔年先生讲《春秋》谓‘乱臣贼子惧’者非畏刑戮畏公议也。
” 书信送出次日他亲自执笔撰《盐政十弊论》一篇假托杭州一布衣学者之名交由坊间书肆刊印。
文中不提周崶不论裴党只列盐法积弊:引票虚开、仓廪空设、官商勾结、民负重税。
字字皆引律令为据句句不出典章之外。
不过十日此论已在应天、金陵等地传抄开来。
有士子将其录于课册私相传诵;更有清贫学子题壁写道:“宁读十弊文不食一口官盐。
” 朝中终于有了动静。
八月初七天子召六部尚书及都察院御史入乾清殿议事。
林昭在京线报连夜传信:裴相门生周廷玉当殿出列手持奏章副本声言浙东之事“不过盐吏微瑕地方自查即可”又道林昭“身为御史不守本分纠集寒门士子联名上书形同朋党其心可诛”。
话音未落兵部侍郎郑维桢起身驳斥:“盐政关乎国计岂是‘微瑕’?若每省皆可自掩其弊则监察御史何用?林昭所举有账册、有人证、有物证若不查是朝廷自毁纲纪!” 殿上一时肃然。
礼部主事王延之更进一步直言:“今有寒门士子三十七人共署姓名非为私利只为一问:科考是否尚存公道?官位是否仍凭才德?若朝廷对此缄默是教天下人信银钱不信文章!” 裴党诸人面色铁青却不敢公然否认证据。
周廷玉只得改口称“账册真伪未辨须遣官复核”又暗示周崶背后牵连甚广若贸然彻查“恐致官场震动人心浮动”。
天子端坐高台未发一语。
直至散朝亦未下旨。
消息传至浙东已是八月十二。
林昭正在府衙批阅灾粮账目闻讯后停笔片刻随即召老张入内低声问道:“京中信使几时到的?” “辰时刚至由南门递进避开了巡检司。
” 林昭点头将线报细读两遍而后锁入柜中。
他知道这便是朝堂的回应——不驳回不责罚也不查办。
天子在等等风向再明一些等局势再稳一些。
他走出府衙直奔竹溪书院。
讲堂依旧三十余名士子早已候在堂中。
有人面露焦色有人低头不语。
林昭立于前方开门见山:“朝廷已议过此事。
” 众人抬头。
“裴党称我等结党欲加罪名;清流官员力主持正要求彻查。
天子未决暂无诏令。
” 堂中一片寂静。
一名士子忍不住开口:“那……我们怎么办?” 林昭环视众人:“他们想让我们怕。
怕丢了功名怕惹祸上身怕从此再无出路。
可你们当初签字时可曾想过这些?” 无人答话。
“如今朝中已有声音支持我们说明这一战不是孤鸣。
”他顿了顿“但他们还在犹豫。
所以我们不能停。
下一步不是等朝廷下令而是让朝廷不得不查。
” “如何做?” “民心。
”林昭道“百姓不知账册不懂律法但他们知道盐价涨了知道家里卖儿鬻女也要缴盐税。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是谁吞了他们的血汗。
” 堂下有人动容。
“我会再写三篇文章分别讲盐商如何囤货、官吏如何分利、百姓如何受苦。
你们每人带数份送往周边县镇贴于市口、茶棚、渡口。
不必署名只问一句:这盐该不该这么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寒门状元我靠历史预判逆袭朝堂第113章 朝堂回应犹豫不决来源 http://www.wantun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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