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令的手指从牵星板上松开竹片边缘还沾着海风的盐渍。
他没看围观的人群也没理会记者的话筒转身就朝码头台阶走。
赵晓曼已经在下面等他手里抱着一个防水箱边角有磕痕锁扣是新换的铜件。
“日志在里头?”罗令问。
她点头把箱子递过去“刚从船舱取出来没让任何人碰。
” 两人一路没说话穿过村口石桥进了文化站。
屋内灯光亮起桌上铺着白布赵晓曼轻轻打开箱盖取出一卷泛黄的册子。
封皮残破但“宝船航海日志”四个字还能辨认墨色沉底笔锋带隶意。
罗令洗手擦干从脖子上解下残玉放在日志旁边。
玉面朝上裂纹如蛛网静得像块普通石头。
“你梦见什么了?”赵晓曼低声问。
“女人。
”他说“站在船头手里拿竹简风很大她没穿官服穿的是咱们村老辈妇女的对襟衫。
” 赵晓曼一怔“对襟衫?” “右衽盘扣在肩侧袖口绣了一圈波浪纹。
”罗令闭眼回想“她写东西时小指微微翘起像……” “像我太姑奶奶。
”赵晓曼声音轻了。
她转身从包里抽出一张纸是族谱附录的扫描件边缘烧焦了一角。
纸上是一封亲笔信落款写着“赵氏谨录于永乐十九年秋”。
她把信摊在桌上和日志并排。
两人同时低头。
笔迹对上了。
不是相似是同一个人写的。
连“娄宿”二字的写法都一样——“娄”字末笔那一钩先顿再提像水滴将落未落。
“这不是抄本。
”赵晓曼手指压在纸上“这是原件。
我太姑奶奶……她真的上过船。
” 罗令没说话把残玉轻轻贴在日志第三页。
纸面微颤他闭上眼。
梦来了。
画面是黑夜海面乌云压顶浪高如墙。
三十六艘船首尾相连排成弧形船与船之间拉起粗绳绳上挂满铜铃。
最前一艘大船甲板上那女人立着手执竹简嘴里念着什么。
罗令听不清词但音调熟悉——是《诗经》里“关关雎鸠”的起调却被拉长、变缓混着风声海啸。
突然一声钟响。
不是从某一口钟发出的是所有船上的钟同时震响。
声波像水纹扩散撞上黑云云层竟裂开一道缝隙。
闪电照下来映出海底一道暗脊蜿蜒如龙。
画面消失。
罗令睁眼额头有汗。
“鱼鳞阵。
”他说“他们用声波破风暴。
” 赵晓曼猛地抬头“日志里提过这个?” 他指了指第三页中间一行。
她凑近看字迹模糊但依稀可辨:“永乐十九年六月初三罗氏女官赵氏执册记鱼鳞阵启于南溟钟鸣九响云裂浪平。
” 她呼吸一滞。
“罗氏女官?”她念出来“不是郑和的部下?是我们罗家?” “不是部下。
”罗令翻到前一页“是合作者。
你看这里——‘青山罗氏世掌地脉音律传三十六代以声引道护洋行’。
” 赵晓曼手指发抖。
她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这意味着五百年前他们两家就已经在联手守护航海秘法。
不是偶然不是巧合是血脉里的约定。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接上扫描仪把日志第一页和族谱信件并列上传。
软件开始比对笔迹。
进度条走到百分之九十八时停住。
结果显示:相似度98.7%判定为同一人书写。
“够了。
”她说。
直播设备架在桌角镜头对准日志。
她点开直播画面瞬间涌入数万人。
“各位”她声音平稳“我现在要公布一份明代航海日志的真实内容。
它来自我们刚刚返航的科考支援船在南海沉船中发现。
作者是我的太姑奶奶赵氏郑和船队观星女官。
” 弹幕刷得慢了些显然在消化。
她翻到第三页放大那段文字逐字读出:“永乐十九年六月初三罗氏率三十六船摆鱼鳞阵以钟声破浪护宝船安然过洋。
” 弹幕突然炸开。
“等等鱼鳞阵?就是声波驱兽那个阵?” “罗令上次用铜铃赶狼原理一样?” “所以古法不是迷信是战术?” 质疑声也来了:“女官?明代有女性航海官?别编故事了。
” 赵晓曼不慌调出另一份文件——省档案馆公开的《海防录》抄本影印页。
上面有一段记载:“永乐十九年南溟风暴宝船失舵赖民间音律师罗某与女官赵氏协力启鱼鳞阵方得脱险。
” 她把两段文字并列再次启动笔迹比对。
结果上传弹幕安静了一秒随即刷屏。
“卧槽真的一模一样!” “这还假得了?官方抄本都对上了!” “罗赵共守原来是真的!” 罗令一直没说话。
他重新把残玉贴在日志最后一页。
梦又来了。
画面是风暴过后海面平静。
那女人坐在船尾手腕上戴着一只玉镯样式和赵晓曼现在戴的一模一样。
她低头写字最后一行是:“海有怒眼唯音可镇。
罗赵共守血脉为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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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直播考古我的残玉能通古今第245章 文书揭秘定乾坤来源 http://www.wantun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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