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还摆在地上罗令没再动它。
赵晓曼站在文化站门口风从河滩卷上来吹得她发梢轻晃。
她没问下一步知道他总会说。
他转身进了屋门没关严一道光斜切进地板。
他坐在桌前打开直播后台翻看昨晚的留言。
一条弹幕停在屏幕中央:“你们破了风水谜下一步是不是要挖海底龙宫?” 他盯着那行字手指慢慢滑过残玉。
玉面温热像是被什么轻轻推了一下。
闭眼的瞬间水声涌进来——不是河是海浪打在礁石上远处有岛影浮在雾里。
一艘船沉在海底船头朝南甲板上刻着星图。
他睁眼玉凉了。
天还没亮透他去了老槐树下。
树根盘结处裂开一道细缝他伸手进去摸出一块布包着的青铜片。
这是前些日子修井时发现的一直没来得及细看。
他擦去锈迹背面刻着七颗星连线成斗形末端指向东南。
他抬头看天。
北斗低垂尾星斜指南海。
清晨文化站的白板上多了两幅图。
一幅是双玉拼合后的星轨另一幅是昨夜梦中浮现的岛屿轮廓。
两条线从青山村出发一条沿江而下一条穿海而行在白板尽头交汇于一点。
赵晓曼进来时他正用红笔圈住那个点。
“不是我们要去找它”他说“是它一直在叫我们。
” 她没问为什么。
她走到柜子前取出一只玉匣打开里面是一卷泛黄的手绘图。
她铺在桌上指尖顺着一条航线滑动。
起点是古越渡口终点正是白板上的那个红圈。
“我外婆留下的。
”她说“她说我们的祖先是海上来的。
” 罗令没说话。
他把青铜片放在图上星位对齐分毫不差。
中午村里开了会。
人挤在小学操场的屋檐下雨前的风把横幅吹得啪啪响。
刘德福拄着拐杖嗓门最大:“祖宗守的是山不是海!你一走赵崇俨的人再来怎么办?校舍谁修?竹阵谁管?” 没人接话。
王二狗蹲在台阶上手里捏着一张纸皱巴巴的边角都快烂了。
他忽然站起来把纸拍在桌上。
“我王二狗退伍潜水兵!”他声音发抖“水库底下三百米我能闭气游两趟!我要去!” 有人笑。
他不恼从裤兜掏出一枚铜扣又从脖子上扯下一条红绳上面串着半颗牙齿。
“这是我在水下摸到的。
那艘船……我梦见过。
” 全场静了两秒。
李国栋坐在角落一直没开口。
他慢慢站起来拐杖点地走到王二狗面前伸手摸了摸那枚铜扣。
“老辈人讲守夜人能听水底说话。
”他声音低“你祖上是巡海的。
” 王二狗眼红了。
赵晓曼把族谱图摊开指着航线上的标记:“这不是出海是回家。
他们当年从这儿走带着东西也带着命。
现在东西还在底下命得有人接回来。
” 刘德福不说话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茧子厚裂口深像树皮。
罗令走到白板前拿起手机打开地图。
输入一串数字——是昨夜梦中星图旋转的节奏结合井底水流频率算出的坐标。
光标落下定在南海某处与星轨终点完全重合。
“不是我们在找船。
”他说“是船等了我们八百年。
” 没人再反对。
下午罗令带赵晓曼去了古井。
青铜门还在原地凹槽形状与双玉契合。
他把玉贴上去指尖刚离开井壁的符号亮了。
水流从四壁渗出汇成一股开始旋转。
速度越来越快形成螺旋水面上浮现出星图投影与梦中一模一样。
赵晓曼架起平板录下旋涡的节奏。
她数着每分钟的转数对照李国栋口述的族谱密文——那是用潮汐周期和星象变化编成的密码。
半小时后她写下一组经纬度。
“就是这儿。
”她说。
罗令输入地图确认无误。
他没保存也没分享只是把数字抄在笔记本上撕下来夹进父亲留下的旧工装帽里。
傍晚李国栋来了。
他背着一只竹筒外面缠着麻绳封口用蜡封着。
他放在桌上没打开。
“航海篇。
”他说“祖上留的。
说走海的人看了这东西就回不来了。
” 罗令没伸手。
他从包里取出父亲的帽子放在竹筒旁边。
“我爹说根在人就在。
”他说“现在我知道了根不止在土里也在浪里。
” 李国栋盯着那顶帽子看了很久。
最后他解开麻绳掀开蜡封把竹简倒出来。
泛黄的竹片上刻满符号最末一片写着:“南溟有舟载魂不沉。
后人若至当以心印心。
” 他把竹简推过去。
“你们去不是为了挖是为了还。
”他说“还他们没说完的话没走完的路。
” 罗令收下。
天黑后村里人陆续来了。
没人组织也没通知一个接一个提着灯拿着手电围在小学操场。
孩子们站在前排手里举着手机镜头对准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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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直播考古我的残玉能通古今第335章 双玉的指引南海的召唤来源 http://www.wantun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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