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涩的海风是顾小芬恢复意识后的第一种知觉。
它不像她记忆中(如果那残存的碎片能被称为记忆的话)任何一种气味。
它带着一种原始而野蛮的生命力裹挟着亿万年海藻与盐矿的沉淀蛮横地灌入她的鼻腔冲刷着她混沌的脑海像是要将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雾气强行撕开一道口子。
她缓缓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她瞬间又闭上了眼睛眼皮后是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那光芒如此纯粹如此霸道仿佛要将她从内到外都照亮。
耳边是海浪不知疲倦的“哗哗”声一波接着一波像是这颗星球永恒的心跳。
在这心跳的间隙她听到了一种奇异的、如同风铃般的轻响清脆、空灵随着海风时远时近。
她尝试着坐起身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酸涩的抗议。
后背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仿佛有一块烧红的烙铁正贴在她的皮肤上。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低头打量自己。
她躺在一张由粗糙原木搭建的床上床上铺着一张不知名动物的柔软兽皮毛茸茸的触感很奇特。
身上盖着一张编织粗糙但异常温暖的毯子上面有淡淡的草木清香。
茅草屋顶的缝隙中漏下道道金光如同舞台上的追光在空气中照出无数飞舞的微尘。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海盐和烟火混合的陌生气息原始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宁。
这里是哪里? 她脑中一片空白像被一块巨大的橡皮擦彻底抹过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色彩和声音的残影。
我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恐慌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拼命地回想脑海中却只有一片虚无的白比窗外的阳光还要刺眼。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如同小猫般的婴儿啼哭声将她从恐慌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那哭声如此真实如此迫切像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她的目光。
她转过头看见一个用藤条精心编织的婴儿篮就在床边。
篮子里一个粉嫩的小生命正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小嘴一瘪一瘪似乎即将放声大哭。
一种无法言喻的本能瞬间攫住了她强大到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迷茫。
她几乎是扑了过去动作笨拙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急切。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小小的、柔软的身体抱进怀里。
当婴儿温热的肌肤贴上她的胸口当那股独特的、混着奶香的温热气息包裹住她时她内心那片巨大的、空洞的恐慌仿佛被瞬间填满了。
世界在这一刻有了重心。
她不记得他的名字不记得他的父亲甚至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但她知道这是她的孩子是她血肉相连的一部分是她在这片虚无中唯一能抓住的真实。
她低下头用脸颊轻轻蹭着孩子光洁的额头那触感柔软得让她心都化了。
她看着孩子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那里面倒映着自己苍白而陌生的脸。
她喃喃地为他也为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海平……在海边平安长大的孩子就叫海平好不好?” 婴儿似乎听懂了母亲的低语停止了啼哭好奇地打量着她小嘴边甚至漾开一个无意识的微笑。
茅草屋的门帘被一双粗糙的手掀开一对皮肤黝黑、面容和善的中年夫妇走了进来。
他们手中捧着陶碗碗里是乳白色的、冒着热气的鱼汤鲜美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小屋。
看到她醒来两人脸上露出淳朴而欣喜的笑容用一种她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夹杂着简单的手势向她表达着善意。
男人指了指窗外波涛汹涌的大海又指了指她和孩子做了一个从水中打捞上来的动作。
他的眼神里没有好奇没有探究只有对“海神”最纯粹的敬畏与感激。
顾小芬明白了是这对夫妇救了她们。
她被这个部落接纳了。
救了她的这对渔民夫妇就是酋长和他的妻子他们给了她一间独立的茅草屋、食物以及最质朴的关怀。
部落的土医用一种散发着苦涩香味的草药膏涂抹她后背的烧伤那清凉的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刺痛感便化为一片舒爽在几天后便大大缓解。
后来顾小芬才从酋长零星的手势和部落族人的口中拼凑出了自己被救的经过。
原来在两天前酋长像往常一样驾着独木舟在岛屿东侧一片被称为‘海神之口’的特殊海域捕鱼时发现了一块巨大的、从未见过的、表面光滑如镜的黑色“岩石”。
当他们靠近时才惊喜地发现那竟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尚有呼吸的女人。
酋长说那是‘海神’送来的礼物。
他们部落世代都相信沿着那条神秘的‘海神之路’海洋总会在不经意间将远方的珍宝带到他们的岛屿。
而这一次海神送来的是两条鲜活的生命。
她渐渐了解到这个自称“海之子民”的部落有着深厚的文化传统。
他们崇拜大海每年都会举行盛大的祭海仪式将最肥美的鱼和最美的花朵归还大海;他们的成年礼充满了挑战与荣耀少年必须独自征服怒浪才能被认可为真正的勇士;每个人身上的纹身都讲述着一个故事或是猎杀过一头巨鲨或是经历过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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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平步深渊机械狂神第152章 遗忘之岛与归航的启明星来源 http://www.wantun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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