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鼓落京城最深处的夜色像是浓墨。
一笔一笔泼洒下来将天地浸润成无声的墓冢。
洗心苑里灯火已暗仅余几缕炉中青烟。
于半空缠绕未散缭绕成一幅古老诡秘的画卷。
苏浅浅睁着眼静静地躺着像是一尊死去的木偶。
但在她心中某个角落却悄然苏醒了。
她掌心那枚被哑嬷冒死送入的蜡丸早已悄然拆解。
内里的纸条已被她烘干、熨平、收入了衣襟内侧密缝藏于暗线之下。
而更重要的是那纸上的三个字: “地炉烟”。
这是宁凡和她早年设定的紧急信号转送机制之一。
洗心苑虽是禁地却仍属宫中一隅地炉之下连接的。
是内务府日常炊事供暖通道若借清晨更炉之际投入燃线信羽。
便可随气流送达南苑偏隅的风引司旧阁—— 那里是宁凡最初潜伏于京城时自设的“听风处”。
外人不知连当朝司探之主都知道那处早废。
可如今看来他始终未撤干净。
苏浅浅静静翻身将那细如蝉翼的密羽藏于一团净布之中塞入腰带内侧—— 她必须在早膳前被送去清洗更衣的片刻将其投入地炉借火升腾之力送出此间。
她不知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但她知道风已动。
若今日能送出这道羽信局便不再只是对方的棋盘。
她轻声咳了两下仍觉胸中燥热未退体内药性犹在回荡。
但她神智已有三成清明足以应对今晨计划。
—— 天未亮王府前院几道黑影悄然集结于东阁角门。
一人手持灯笼弯腰拱手禀道: “王都使大理寺刑吏已候于外殿拟于卯正送囚再审。
” “洗心苑有令苏氏今日可移往右厅重新审讯。
” 王恒手执玉柄扇身着深青金纹曳地长袍倚窗立着微风拂动袍角如烟如墨。
他没有转头淡淡道:“苏浅浅的毒解了几分?” “回大人最多三分她神智虽清但骨力未复。
” “很好。
”王恒轻笑“她若太清醒倒容易咬人。
” 他扭头看了那人一眼唇角微扬“盯死她入右厅的全部路径。
有人递物有人言语——哪怕是眼神都不许放过。
” “是。
” 王恒转身负手走回内殿步伐悠然眼中却闪过一丝冷锐。
“风要起了我不介意先借这点风把她的羽给拔干净。
” —— 卯时一刻洗心苑地炉初启。
地炉高不过膝四方砖垒炉口两侧已有侍婢蹲身生火。
嘶啦作响的柴枝炸起火星升起白烟。
苏浅浅被两名刑卫挟持着自偏门行至东厅。
她披着一身旧衫神色恹恹目光低垂似连脚步都虚软得像是随风即倒。
可就在经过地炉之际她脚步微顿腰身一晃似是未稳撞向一旁。
那名持鞭刑吏惊呼:“小心——” 下一瞬她袖口似是微抖竟落下一方素白净帕悄然贴地而过滚入了炉火边角。
火舌舔上布帛瞬间点燃。
可其内的“纸羽”却并未燃尽。
而是借热气翻卷一跃贴着地炉通道顺着朝南的烟管急速飘飞而去。
……她知信已出。
只要那羽信能顺着旧时机关通道被接住。
那么这局棋就不再是她一人被围困的孤局。
而是她与宁凡、北荒、甚至整个苏氏旧部之间的联动破局。
这不是呼救而是对敌的一刀。
她闭眼任由那两个刑卫粗暴地将她拖入东厅。
昏黄天光自厅宇破窗而入光影落在她满是伤痕的颈侧与手腕处。
像极了某种慢慢苏醒的蛰伏野兽正在等风再起。
—— 同一时刻京城南隅风引司废阁 这是座早被内务府划入“封锁地界”的偏殿墙砖剥落、屋檐坍折。
一道道铁锈封条犹横于门首蛛网密布。
可就在今晨地炉第十七道烟线浮动的刹那阁后老井旁。
一道黑影倏然闪出掀起井栏下层层青苔石砖露出一方如莲花瓣的嵌口—— 那是昔年宁凡亲设的“引烟转语”机关外人只知他善用千面与符毒。
却不知其最擅长布网之道于宫中暗留七处风眼只为“当局困死”之日有可破之门。
而今苏浅浅送出的那枚信羽正是第一枚落入风眼的讯引。
黑影拨出那枚已被灼黑边缘的羽纸摊开一看三字清晰如昨—— “月牙白” 这是旧日苏氏暗语意为“已知凶局寻求破阵。
” 黑影神情陡变迅速将羽信收起自袖中抽出一只银制匕首。
于井口刻下一道弯钩暗号随即转身遁入破阁之中。
片刻后阁内横梁上的鸦羽振翅扑棱几下飞起掠过京城南苑上空直往东城而去。
—— 东城藏书司后庭宁凡私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纨绔六皇子从八岁开始布局天下第281章 铜镜心渊来源 http://www.wantun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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